【摘 要】本文以一次柯甘式合作学习工作坊为题材，结合案例介绍了混合——结对——分享、循环交流、轮流书写、组内共识以及问题交换五种合作学习的结构及其功能，并提出了实施柯甘式合作学习的原则，旨在帮助教师合理设计合作学习活动，提高学生的课堂参与度。
【关键词】合作学习；柯甘结构；小组活动
一、前言
2013年7月1日至3日，笔者有幸参加了美国大使馆对外交流文化处对某校英语教师进行的培训，主讲人是美国英语教育专家Jill Kester老师。在为期三天的培训中，Miss Kester向教师们介绍了柯甘式合作学习（Kagan Cooperative Learning）的结构，并从教学理念和教学方法两方面对教师进行培训。通过体验和学习，笔者深刻体会到柯甘式合作学习结构具有操作简便、可借鉴性强的优势。掌握柯甘式合作学习结构之后，教师能够围绕教学内容设计并实施相应的合作学习活动，从而有效提高学生的参与度，逐步缓解班内学生在英语学习方面出现的两极分化的趋势。
二、柯甘式合作学习结构
斯宾塞·柯甘（Spencer Kagan）是柯甘式合作学习结构的创始人。柯甘式合作学习结构的重要理念是“结构+内容=活动”（Kagan, 1998）。所谓结构是一系列不依赖于教学内容，可以重复使用的合作学习步骤；内容则是教师希望学生掌握的知识或话题。教师设计教学活动时，只需要将所教内容嵌入到一定的结构中即可。下面笔者结合Jill Kester老师的教学，介绍柯甘式合作学习的五种结构及其功能。
1. 混合——结对——分享（Mix-Pair-Share）
［功能］用于班级建设、信息交流
［案例］指导学生谈论My Dream Job这一话题（具体步骤见表1）
表1 混合——结对——分享结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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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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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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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骤1：混合。学生在教室中走动，不要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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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s Kester给出指令：I play the music and all of you walk around the room. When the music stops, you pair up with the nearest person. 参训教师伴着音乐在教室内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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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骤2：结对。教师宣布开始结对，学生与最近的同学结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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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音乐停，Miss Kester说：Pair up！学生便与距离最近的一个人结成一组。对于没有结对成功的人，Miss Kester让他们举着手找同伴。
（2）看到大家都有了伙伴，Miss Kester说：Everybody, give a high five to your partner. 大家击掌问候，互报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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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骤3：教师给出问题及思考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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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s Kester给出话题——谈论自己梦想的工作。她要求每人独立思考1分钟，在组内轮流发言30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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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骤4：分享。学生根据教师指令分享问题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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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内二人轮流说出自己的梦想职业，每个人必须说30秒，相互计时。每个人要注意倾听同伴发言，不能打断对方。对方说完后要真诚地给予赞扬，如：You amaze me. Your dream is gre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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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析］
这个结构有效扩大了学生的交往面。全班混合时，每位学生都有机会遇到新的伙伴，增进了学生间的了解，还提高了学生的参与度。由于每个人机会均等，发言时间相同，有效保证了学生参与的深度。而且在这个过程中，学生还学会了倾听及欣赏他人，增强了学好英语的自信，提升了用英语交流的能力。
破冰活动（Ice-breaker）是产生于英国20世纪40年代的一种教育培训方式。它通过一系列设定的活动项目，打破人与人之间的怀疑、猜忌、疏远等，从而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建立交流的氛围。混合——结对——分享是破冰活动的一种，适用于新组建的班级的第一节课。这样的活动有助于新同学间相互了解，教师可以用此结构组织学生用英语说一说自己的兴趣、爱好等。
［注意事项］
（1）教室内要留出足够的空间让所有学生同时走动。
（2）对于同一话题，教师最好能够组织三次混合——结对——分享活动，并要求学生每次都与不同的伙伴交流。
（3）活动开始前，教师需要明确规则，并做好示范。例如，走动时不要喧哗，交流时只能用英语，遇到没听明白的地方可以说：Can you say it again?
2. 循环交流（Round Robin）
［功能］用于团队建设、观点分享、知识学习
［案例］指导学生谈论His/Her Dream Job这一话题（具体步骤见表2）
表2 循环交流结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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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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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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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骤1：成组。学生四人组成一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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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s Kester让参训教师结成四人小组。组员击掌问候，互报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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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骤2：循环交流。小组成员轮流发言，每人发言时长固定。每个人发言后，其他人感谢或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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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轮流在小组内汇报自己的梦想工作：
一人汇报时其他人要注意倾听，给出反馈。一人汇报完毕后，下一个人作简要总结和评价。例如，一个人说她的梦想是在月球上建造自己的花园，紧随其后发言的人可以说：It is fantastic to have a garden on the moon. 每人发言时间是30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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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骤3：分享。教师组织学生班内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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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Miss Kester的引导下，小组成员班内汇报自己的梦想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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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析］
循环交流促进了团队建设，有助于小组成员相互熟悉，并学会倾听和尊重他人。学生在倾听、总结和评价的过程中关注了英语人称和数的变化，强化训练了口语表达中极易出错的地方。
此结构还适用于知识复习或课堂总结。例如，学习有关动物的单元时，在课堂导入环节中，学生四人一组在5分钟内轮流说出上节课所学的动物名称；在授课结束前，学生四人一组总结所学内容，每人每次只说一个知识点，而且不能重复别人已经说过的内容。
利用这个结构，教师还可以组织以下活动：（1）基于某一主题的信息分享。例如，教师可以要求学生分享一次有趣的经历。每人讲2分钟，并对别人的故事给予反馈。（2）故事创编。教师给出故事开头，学生四人一组，每人一句依次说出之后的情节，直到教师叫停。在这两种活动中，教师都可以要求学生运用学过的词语、句型，而且表达要符合逻辑。
［注意事项］
（1）话题或问题的设计要符合学生的认知水平，贴近学生的生活经验。为了保证学生语言输出的质量，教师可以在活动前提供一定的语言支持。第一次使用该结构时，教师需要给出规则并作示范。
（2）学生最好能够异质成组，每个小组都有高、中上、中下、低四种程度的学生，这样有利于缩小班级内学生间的差距。
（3）如果教师长期使用合作学习结构组织活动，小组成员最好能够一个月更换一次。
3. 轮流书写（Roundtable）
［功能］用于观点分享、知识学习
［案例］指导学生讨论“阅读”的定义（具体步骤见表3）
表3 轮流书写结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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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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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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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骤1：教师给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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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一组，围坐在一起。Miss Kester提出问题：What is rea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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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骤2：小组成员在同一张纸上轮流写下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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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组成员思考后，轮流在同一张纸上写出答案并注上姓名。例如：Linda：Reading is finding out the meaning of words and sentenc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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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析］
轮流书写是循环表达的书面形式。在保证学生参与的广度和深度的同时促进学生间的相互学习。每位学生都会从别人的回答中受益。此结构还可用于课文内容预测、学习结果检查、复习、总结或者故事创编。
［注意事项］
（1）为了启发学生的思维，教师提出的问题最好是开放性的，答案无对错之分。
（2）问题必须能够激发学生表达的兴趣，并符合学生的认知水平。
（3）为了提高课堂教学效率，教师还可以组织“同时轮流书写”（Simultaneous Roundtable）活动。四人一组，每人准备一张纸。教师提出问题或给出任务后，学生在各自的纸上写下自己的答案，之后传给下一位学生。依次类推，每位学生都会得到其他三位同伴的答案，并将自己的答案传给同伴们。
（4）当此结构用于收集学生的创意时，教师要规定学生书写的内容应互不相同。
4. 组内共识（Numbered Heads Together）
［功能］用于小组内部达成共识
［案例］指导学生讨论阅读教学的关键是什么（具体步骤见表4）
表4 组内共识结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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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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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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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骤1：每位学生得到一个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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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训中自始至终都是四个人一组，组内每人的编号为No. 1、No. 2、No. 3和No. 4；全班分为7组，编号为Table 1、Table 2 …… Table 7。例如，笔者的编号为Table 1, No. 1，即第一组的一号学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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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骤2：教师给出问题，学生认真倾听，思考之后写下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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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Miss Kester提出问题：What are the keys to teaching reading?
（2）每位学员仔细思考，并写下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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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骤3：组内达成共识，保证每个人都能说出本组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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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组成员分享答案，讨论后达成共识，必须确保每个人都能说出本组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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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骤4：教师按编号提问，并组织全班互动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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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s Kester随机选择一位学员，该学员代表本组回答问题。例如，Miss Kester问：Table 1, No. 1, Lily, what is your group's idea? 若有不同答案，Miss Kester会请第一位回答问题的学员问其他组的某位学员，例如：Table 4, No. 4，do you agree with us? What are your group's keys to teaching rea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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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析］
此结构促进了学生高水平的思维参与。只有对比、分析所有回答后，小组才能最终确定答案。而且由于小组成员必须在相互帮助中掌握同样的内容，所以保证了教学的实效性，有效缩小了学生间的差距。
该结构也适用于学生核对答案。教师可以要求学生对某个问题必须达成共识。此外，该结构还可以用于复习、总结，以确保教学落到实处。例如，讲完有关家务劳动的话题之后，教师可以说：Make sure everyone in your team can name three chores.
［注意事项］
（1）为了保证小组成员都知道自己的编号，教师可以给每组发一张标明小组编号和成员编号的纸（如下图所示），放于各组桌子中央。
（2）遇到开放性问题时，教师首先使用轮流书写结构让学生写下自己的观点，然后通过组内共识结构让学生达成共识。
5. 问题交换（Quiz and Quiz Trade）
［功能］复习所学知识
［活动准备］教师或学生课前准备好问题卡片
［案例］指导学生讨论柯甘式合作学习的重要概念和方法（具体步骤见表5）
表5 问题交换结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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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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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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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骤1：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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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结合培训内容，Miss Kester提前准备好一套问题卡片，每张卡片上有一个问题。例如：What is cooperative learning?/What does PIES stand for?/Name three positive“gambits”you can say to your partner. /Describe the differences between traditional teaching, group work and cooperative learning. （2）参训教师每人拿到一张问题卡片。（3）Miss Kester和一位参训教师示范活动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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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骤2：教师给出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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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s Kester给出指令：Stand up. Raise one hand and pair up with the nearest person. 参训教师就近找到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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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骤3：问题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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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训教师结对后互相问候，并轮流提问，之后两人交换题目，彼此致谢。接下来更换同伴，重复以上步骤，直到老师宣布活动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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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析］
通过相互提问，此结构帮助学生巩固了所学内容，提高了教学的实效性。而且由于有不同的练习同伴，避免了与同一人操练的枯燥感，能够让学生体验到学习的快乐。
此结构非常适合教师检查学生对所学知识的掌握情况。例如，讲完有关运动的话题后，教师自己或者让学生每人准备一张问题卡片，上面可以写一个问题，然后让学生互相提问。问题可以是：Name three sports./What is your favorite sport?/How often do you play . . .?
［注意事项］
（1）问题要围绕教学目标设计，并符合学生的认知水平。
（2）问题的个数和难度要根据复习内容、活动时间和学生人数而定。
三、柯甘式合作学习结构的实施建议
1. 实施原则
柯甘式合作学习是一种最大限度地增加学生参与度的合作学习体系（Kagan, 1998）。为了能够更好地应用以上五种结构，教师还需要在此过程中渗透积极的相互依存（Positive Interdependence）、个人负责制（Individual Accountability）、平等参与（Equal Participation）以及同时互动（Simultaneous Interaction）这四个原则，简称为PIES。
积极的相互依存就是小组所有成员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各有分工，又相互合作——有人表达，有人倾听，有人反馈，没有人可以只依赖别人，消极怠工。个人负责制就是小组中每个成员都有责任并有能力在全班进行展示，接受老师和同学的检查。平等参与就是小组成员参与的时间和机会均等，每人都有机会在等量的时间内参与活动。同时互动就是在同一时间全班学生展开互动交流，而不是教师与少数学生的互动或是教师个人的“一言堂”。总之，本着以上原则使用柯甘式合作学习的结构，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解决学生课堂参与度低且不平衡的问题。
2. 实施氛围建设
为了营造良好的班级氛围，在实施过程中应让学生学会鼓励和赞美他人。教师可以在教室的墙上贴出以下英文表达：Fantastic!/Brilliant!/You amaze me!/What an awesome response!/I appreciate your help./It's my pleasure to work with you./I'm grateful I got you as a partner./You are great at explaining.
四、结束语
柯甘式合作学习的结构简单、易行、有效。无论教授什么内容，也无论在授课的哪个阶段，只要将学生需要掌握的内容嵌入一定结构中，教师便可以设计并实施相应的合作学习活动。但是，要想利用好这五种结构，需要贯彻柯甘式合作学习的四个原则，并让学生在心理上做好准备。毕竟，从本质上讲，柯甘式合作学习是一种人文性的学习方式，交互性和宽容性是其重要特点。教师只有创造和谐的班级环境，让学生在合作学习中积极相互依存，平等参与活动，才能调动学生的学习积极性，提高学生的课堂参与度，并逐步缩小班内学生在英语学习上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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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Kagan, S. 1998. Cooperative Learning [M]. San Clemente, CA: Kagan Publish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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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作者信息：李健莉 北京教育学院；Jill Kester 美国大使馆对外交流文化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