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后续写怎样进行构思？
——兼谈创意写作视域下故事续写的切入点
重庆市第二十九中学校 衡很亨
【摘 要】读后续写要求学生真正链接读与写。怎样找到读与写的链接处，找准故事续写的切入点，是学生读后续写的首要难题。本文从创意写作的视角探讨故事续写的三个切入点，即角色转变、冲突与行为、欲望达成，旨在解决学生读后续写的难题——构思问题，进而把空泛的、抽象的续写构思变成显性的、可实施、可操作的策略，为学生搭建读后续写的有效支架。
【关键词】续写构思；读后续写；创意写作；情节；人物；冲突
一、引言
自2016年浙江省高考首次使用读后续写题型以来，读后续写愈发受到关注。读后续写是读写结合的典范，既可以考查学生深度阅读的能力，又能多方位检测学生的写作能力，具有深远的促学意义。《普通高中英语课程标准（2017年版2020 年修订）》（以下简称《课标》）指出，故事续写指的是“考生阅读故事性短文，根据其中情节，续写故事，使之完整”（教育部，2020）。其中，从“故事性短文”“故事”等关键词可以看出，读后续写的体裁并非说明文或议论文，而是类似微型小说的叙事性文章。
读后的续写部分属于创意写作的范畴，与传统写作大相径庭。在国外，创意写作是积累了多年研究与实战经验的较为成熟的学科，而在国内创意写作尚处于起步阶段，不仅学生在创意写作方面缺乏系统性学习，教师也不曾得到系统性的训练。因此，读后续写的教与学亟须理论界与实践界通力合作，探索理论指导下的有效实践。
二、问题的提出
故事写作有一套不同于传统英语考试文体写作的体系，不了解故事写作的基本步骤与技巧是学生在读后续写中找不到写作方向的根本原因。比起用词不准确、语法错误等常见的细节问题，我国学生在读后续写时最大的阻碍是没有思路、无从下笔。部分学生连应该写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用说搞清楚怎么写了。
本文从创意写作（特别是小说创作）的视角对读后续写进行研究，探索故事续写的三个切入点，即角色转变、冲突与行为、欲望达成，希望能以此为突破口，解决学生读后续写中的难题——构思问题，把空泛的故事续写变成可实施、可操作的策略，为学生搭建读后续写的有效支架。
三、读后续写的构思
读后续写要求学生真正链接读与写。怎样找到读与写的链接处，即续写的切入点，是学生进行读后续写时的首要难题。构思在读后续写中起关键性作用。构思是故事创作的整体性思维过程，与主题意蕴、情节设置、人物塑造息息相关，是读后续写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环节。
1.构思的定义与重要性
在学科核心素养视域下，构思涉及语言能力、思维品质和学习能力三个方面。
第一，从语言能力的角度来看，构思属于听、说、读、写、看中写的技能。《课标》在语言技能板块明确指出，要注意“写作中构思、写提纲”等技能的培养（教育部，2020）。可见，构思是一种理应培养的写作技能。
第二，从思维品质的角度来看，续写构思需要运用分析和解决问题的能力。读后续写中读的部分需要学生梳理、概括阅读材料中的信息，并进行分析与推断；续写部分则需要学生通过独立思考创造性地解决故事续写的问题。可见，构思是一系列连续又复杂的思维活动过程，是可以通过学习和锻炼得以提升的思维品质。
第三，从学习能力的角度来看，构思是学习策略中的一种认知策略。《课标》在认知策略中要求学生“利用构思、谋篇布局、起草、修改、编辑等手段创建和完善文本”（教育部，2020）。可见，构思是创建和完善文本的必经途径，是需要学生主动运用和积极调适的学习策略。
在过程写作视域下，写作是一个需要进行动态把握的、连续的认知及行为过程（戴健林、莫雷，2001），构思是整个“构思——写稿——修改”写作动态过程中的基本环节。构思是写作过程的核心（Bereiter & Scardamalia，1987）。构思的质量直接影响成文的质量（Carey et al，1989）。构思上存在严重缺陷的文章，因为行文的方向错了，无论修辞运用得再精妙、结构布局得再完整、内容衔接得再紧密，都是从根本上不合格的文章。构思属于过程写作教学法的首要阶段，“想法的产生、故事的构思与组织”（王可、林崇德，2008）直接影响学生读后续写的水平。
2.读后续写如何进行构思
构思作为语言技能、思维能力以及学习策略，不仅是有理可循的，而且是有方可依的。构思分为修辞层面和内容层面（Carey et al，1989）。学生在实践中构思的核心难题主要是在内容层面。那么，续写内容究竟应如何构思呢？这需要从题型要求和故事写作的要素出发，探索读后续写构思的切入点。
《普通高等学校招生全国统一考试英语科考试说明》 要求考生续写出“与给定材料有逻辑衔接、情节和结构完整的短文”（教育部考试中心， 2015）。 人物、主题、情节作为故事的三要素，高度融合又相互交织（葛文山， 2022）。 罗伯特·麦基（2014） 认为，人物是故事的心脏，人物的转变是其脉搏，是故事发展的动力。 主题是故事的灵魂，统摄全局，在读后续写中使得读与写深度融合、 高度统一。 情节是故事的骨骼，负责支撑起整个故事。 因此，在读后续写时构思的要务有三：人物塑造、情节设计、主题揭示。 其中，角色转变作为人物塑造最关键的步骤（约翰·特鲁比， 2019），是构思人物时的首要切入点。 冲突与行为作为驱动情节发展的原动力（葛文山， 2022），是构思情节时的主要切入点。欲望达成是融合了人物塑造、情节设置、主题揭示三者的链接点，是构思结尾时的关键切入点。 上述三者紧密相连、相辅相成，共同带动故事续写的齿轮转动。
四、读后续写构思的切入点
找到故事续写构思的切入点对于读后续写具有重要影响。学生在构思时要快速找准故事续写的切入点，切入点的选择有其讲究。下面以历年高考浙江卷读后续写真题为例，阐述为何以及如何用角色转变、冲突与行为以及欲望达成作为主要切入点进行续写构思。
1. 构思人物的切入点——角色转变
（1）为什么要以角色转变作为构思人物的切入点
第一，角色转变是塑造人物的最关键步骤。人物塑造是一个相当复杂的过程（约翰·特鲁比， 2019），至少需要四个步骤：一是要创设适合的主要角色，使其能够驱动整个故事发展；二是创造主角的欲望叙事线；三是设置主角的对手；四是要使角色转变。 其中，人物塑造最关键的步骤是角色转变（约翰·特鲁比， 2019）。 在读后续写中，主角创设、主角的欲望线、主角的对手在阅读材料中都或明或暗地给定，最需要学生思考的就是角色转变的问题。 因此，以角色转变作为读后续写的切入点，就相当于抓住了故事续写中人物要素的“七寸”，有提纲挈领之效，能帮助学生准确把握续写的关键。
第二，角色转变有助于推动故事发展。 角色的转变是故事存在的价值所在，人物在响应冲突的情况下做出选择，同时塑造其内在本性，并推动故事的发展 （罗伯特·麦基， 2014）。 因此，找到角色转变的方向就相当于找准故事发展的方向，帮助学生明晰故事续写的思路。
第三，角色转变还可响应主题。人物和情节都是为故事的主题服务的。抓住角色转变利于学生把握故事的核心价值。学生先通过抓住阅读材料中人物转变的蛛丝马迹，感知故事走向，感悟文章深意，再在续写中抽丝剥茧地展现出人物的转变，揭示主题，升华内涵，实现读后续写的价值。
（2）如何以角色转变为切入点进行读后续写构思
首先，分析给定材料与续写段落的首句，确定角色转变的大体方向。 依据约翰·特鲁比（2019） 的分类，角色转变主要分为以下六种类型：①从孩童到成人；②从成人到领袖；③从领袖到有愿景的人；④从愤世者到参与者；⑤从领袖到暴君；⑥极端且代价巨大的蜕变。 其中，符合英语课程育人功能基本理念和我国主流价值观的角色转变主要是积极的角色转变，如主角从幼稚变为成熟，从懦弱变为勇敢，从自卑变为自信，从悲观变为乐观，从懒惰变为勤劳，从计较变为包容，从自私变为利他等。 积极的角色转变促使学生在读后续写的过程中，不仅关注语言运用，还能进一步提升鉴赏力，发展审美力，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教育部， 2020）。
接着，提炼角色面临的核心道德困境或心理难题（约翰·特鲁比， 2019）。 道德困境或心理难题促使角色做出抉择，这种抉择使故事的人物更具体，使故事的主题更突出。
最后，明确角色转变的具体过程。 真正的角色转变是指主角因为某一种道德或心理弱点在故事中经历挣扎、试炼，最终做出抉择、采取新行为的过程（约翰·特鲁比， 2019）。 构思其转变的具体过程可用“弱点×抗争=角色转变”模式来进行（约翰·特鲁比， 2019）。 其中，弱点指的是角色转变之前的心理层面或道德层面的缺陷与不足；抗争指的是角色为达成目标而做出的挣扎或反抗。 在读后续写题中，通常在故事的开头展现角色的弱点（已给定的阅读材料），在故事进展的过程中强调角色的挣扎，在故事的结尾揭露角色的觉醒过程和深刻转变。 后两者是学生续写需重点关注的部分。
［案例1］
2021年6月高考浙江卷读后续写的给定材料概要为：I worked in a farmer's field and looked forward to the pay. However, my dad said that he would like me to contribute to the household. Not until then did I realize that I might not have my own earnings as I wished. I thought it was not fair to contribute it to the family.
根据给定材料与续写段落首句，首先确定角色转变的类型为从孩童到成人，其大体方向为从赚钱只顾自己的自私心理到愿意献出打工收入给家庭，角色经历一次精神上的成长或蜕变。接着，提炼出主角面临的核心道德难题为是否交出打工收入补贴家用。转变前角色的道德弱点为不愿为家庭做贡献的自私心理。再经过仔细推敲已给定的续写段落首句，可以确定角色的抗争可能为言词上拒绝交出打工收入，角色转变为主角做出新的道德抉择，即献出打工收入补贴家用。续写应着重叙述 “我”的改变，包含转变的起因、心路历程以及结果等。以角色转变作为切入点，有位学生续写的第二段内容如下：
I understood immediately what my parents were worried about. They were afraid that I would become someone who only cared about himself and was too selfish to give. I've only worked for two weeks, but my dad has worked for so many years and he's never grumbled about the sacrifices he has made. He has shouldered the burden of the whole family and never complained. （与榜样的力量形成对照） My growth and our whole family had been depending on the hard work of my parents. I suddenly realized how selfish I had been and decided to contribute my earnings to the household. （人物做出新的选择体现出人物的转变）
刻画人物的内在转变有两条路径。 第一，善用对照或反衬。 作者要善于利用时间线上的对照（即前后对比） 或者正反例的对照（即利用榜样的力量） 揭示有关人物的真相。 所谓“不见高山，不知平地”，刻画人物注意要有榜样的对比。第二，要让主角在压力下做出选择——给予人物的压力越大，揭示才能越深刻（罗伯特·麦基，2014）。
2. 构思情节的切入点——冲突与行为
（1）为什么要以冲突与行为作为情节设计的切入点
所谓情节，指的是作者设计并按某种顺序联结在一起的行动和事件（罗伯特·麦基，2014）。 将冲突作为读后续写情节构思切入点的原因主要有三：①冲突是情节发展的原动力（葛文山， 2022）。 矛盾冲突是好故事的基础。 正所谓“无冲突则无情节，无情节则无人物，无人物则无故事”（悉德·菲尔德， 2016）。 若无冲突，一切都无法进展（罗伯特·麦基， 2014）。 ②冲突是导致角色改变的契机。 ③冲突中人物的反应有助于突出故事的主题。
将行为作为读后续写情节构思切入点的原因主要在于：优秀的写作强调反应（罗伯特·麦基，2014）。 人物是什么？人物就是行为 （悉德·菲尔德， 2016）。 面临冲突时，角色必然会采取行动，而角色为了解决冲突而采取的行动则是需要重点刻画之处。 由冲突入手，以解决冲突为目标，刻画出角色所采取的符合主题的行动，也就抓住了续写中情节的切入点。
（2）如何以冲突与行为为切入点设计情节
以冲突与行为为切入点设计情节的步骤主要有以下三步：
① 确定主要冲突
读后续写题中，冲突一般已在给定材料中由原作者设置，学生首先要确认冲突是什么，为续写的情节设计打下基础。 一般来讲，冲突分为内部冲突与外部冲突。 内部冲突是人物想要达成的欲望与现实之间的冲突，体现为人物的内心挣扎、自我反抗等内心层面上的冲突。 外部冲突是人与人、事物、环境、社会之间的冲突。 罗伯特·麦基（2014） 认为，外部冲突又可分为私人冲突（personal conflict） 和私人以外冲突（extra-personal conflict），如下图所示。故事可以只强调某种冲突，但更多时候是内部冲突与外部冲突的结合。
冲突的三个层面（罗伯特·麦基， 2014）
② 确认冲突中作者的立场或想表达的价值
这是续写前的重要步骤，因为作者的立场与价值观为整个故事奠定基调，确定故事的基本走向。如果学生对故事主线的理解含糊不清，那么故事的后续发展必定走偏，甚至出现续写内容与给定材料风马牛不相及的状况。因此，学生在阅读给定材料时至少要弄清两点：其一，作者写这个故事的目的是什么？想表达什么价值？其二，作者的立场是赞成、反对还是中立？具体表现为对于人物的目标和行为是赞赏还是批判，是希望他成功还是失败？
③ 将冲突场景分解为人物的行为和动作
冲突迫使人物做出反应（悉德·菲尔德，2016）。 面对冲突，人物将做出什么动作？敌手（或对手） 会如何回应？虽然毫无行动也是一种应对方式， 但在故事中，任何行动都胜过毫无行动，因为故事情节乃行动中的人物（克林斯·布鲁克斯、罗伯特·潘·华伦，1986）。
［案例2］
2017年6月高考浙江卷读后续写的给定材料概要为：Mac was cycling alone and he came across a wolf. The wolf attacked him. Mac fought back and tried to pedal hard to get rid of the wolf, but he saw an uphill climb in front of him. He would be caught up soon and the wolf was by no means kind. That was when Paul and Becky saw him while they were driving.
第一步，确定冲突。给定材料中的冲突显而易见是外部冲突——主角安全骑行的想法与被狼追赶而命悬一线之间的冲突。
第二步，确认作者描写冲突的目的。给定材料中作者的目的为讲述主角在他人的帮助下成功摆脱被狼袭击的困境，继续他的骑行旅程的故事。从给定的续写段落首句可以推断出作者想表达的价值为有惊无险的旅程得益于他人的援助。那么，续写时就不能凭空想象，如写出狼把主角咬死、同伴到达现场时主角已奄奄一息等与作者立场明显相左的剧情，而应设计主角在他人的帮助下逃出狼的魔爪的情节。
第三步，将冲突场景分解为行为和动作。面对冲突，人物将做出什么动作？这一点在给定材料中已有示范，主角在遭遇狼袭击时向狼喷防熊喷雾以求自保，在呼救的同时狂踩车踏板，这些都是角色的行为与动作。那么，在一辆小汽车突然停在他的面前时，角色会采取哪些行动是续写应重点考虑之处。为了摆脱狼，主角和配角的行为分别是什么？有哪些可以吓退狼的动作？同时，还应注意对手的反应——狼自然不愿轻易放弃追逐的猎物，双方陷入了僵局。晚几分钟到达的骑行同伴又采取了什么行动？学生需要结合生活发挥想象力，利用狼怕火这一点，为角色制造出奇制胜的契机。以下是学生优秀续写版本的主要情节：
The car stopped abruptly in front of him. It happened that Paul and Becky were going for a picnic, so they were carrying some raw meat with them. In order to distract the wolf, they threw the meat out of the car. （人物反抗动作一） The wolf smelt the blood, and then made a dash for the meat and grabbed it in one bite. （面对人物的反抗，敌手采取的相应动作） However, when everyone thought that the wolf would leave after eating the meat, it turned back to Mac, as if it didn't want to abandon the “prey” he had been chasing for so long. （继续为主角目标的达成设置障碍，促使其采取新的行动）To scare off the wolf, Paul turned on the car stereo and played loud heavy music. （人物反抗动作二） Simultaneously, Becky threw Mac a large baseball bat. Mac grabbed the bat and swung it around, yelling at the wolf and trying to scare it away. （人物反抗动作三） Despite being in such a situation, the wolf still didn't turn away. Once again the rescue came to a deadlock.
A few minutes later, the other two cyclists arrived. With one hand on the bicycle bar and the other hand carrying a flaming torch, they sprinted to the wolf. （人物反抗动作四）It turned out that they found something was wrong from a distance and googled the solutions to such problems after seeing the situation clearly with binoculars. In view of the fact that most animals are afraid of fire, they quickly found a stick and lit it with a lighter so as to drive away the wolf. The wolf had been hesitant because of the loud noise made by Mac and Paul. Seeing two more guys equipped with torches rushing over, the wolf no longer lingered and eventually ran away. （敌手的最终动作）As the wolf disappeared, Mac finally got his breath and they embraced tightly, their hearts still racing.（危机解决，冲突结束，主角欲望达成，达到新的平衡点）
上述续写案例具有以下特征：紧扣故事主线，强调冲突与行为，与前文逻辑衔接得当，情节结构较为完整。随着故事的发展，不同人物在面临冲突时进行了不同级别的抵抗措施，如向狼投喂生食、制造噪音、挥棒、手持火把骑车冲向狼等。作者在建构冲突并持续向角色施压的同时，也借助不同的道具（如野餐食材、球棒、火把等）为角色增加优势帮助其应对，使故事情节更加丰满、叙事节奏更加紧凑，从而增强故事的可读性。
3. 构思结尾的切入点——欲望达成
（1）结尾的重要作用
结尾对于整个故事来说意义重大。 结尾段的作用有三：①从主题与结构的角度来看，结尾对故事传递的价值至为关键，故事想要做到首尾呼应，结尾则需要响应、升华主题，发人深省。 ② 从情节的视角来看，结尾要解决和平衡在故事的开端和中段展现的冲突与矛盾（理查德·沃尔特， 2017），重新恢复旧的平衡或者达到新的平衡。 ③ 从人物的角度来看，主角经过终极试炼，最终满足物质、道德或者心理层面的需求，抵达更高或更低的人生层次。 通常情况下，主流价值观往往倾向抵达更高层次，故事应积极向上，向读者传递正面的信息，因此主角通常在结尾能走向更好的局面。
（2）为什么要以欲望达成作为结尾的切入点
欲望作为主角的特定目标（约翰·特鲁比，2019），不仅为故事续写提供主干，还让整个故事的情节联系起来。 人物的欲望是驱动人物穿越故事线的发动机。 可以说，整个故事就是围绕主角的欲望而建构起来的。 故事以主角的欲望开场，中间经历各种危机、冲突、对决，在结尾作者必须交代主角的欲望是否达成。 因此，以欲望达成作为切入点构思结尾是准确且高效的。
（3）如何以欲望达成作为切入点构思结尾
格雷马斯（2001）对于叙事程序的研究为结尾创作提供了有效的切入点。他认为叙事可以分为产生欲望、具备能力、实现目标和获得奖赏四个阶段。这四个阶段不仅为分析故事提供了阐释工具，也为创作故事提供了框架。故事中，主角的敌手制造障碍，阻止主角实现目标；主角在辅助者的帮助下达成欲望、获得奖赏（格雷马斯，2001）。构思结尾时，首先要理清这四个阶段，尤其是主角的欲望或目标，并在最终一幕使主角的欲望达成，获得激励或奖赏，回到正常世界，重新恢复平衡或者建立新的平衡。此外，作者还应在动态的构思过程中确认结尾的价值，并比较开篇价值，确保结尾能够揭露主题、响应主题。
［案例3］
2016年10月高考浙江卷读后续写题给定材料概要为： Jane and her husband were on the way to camp, but they had a quarrel and Jane left alone. She got lost in the forest. Jane was extremely regretful. As she walked along the stream, she heard the sound of a helicopter. Unfortunately, the helicopter failed to spot her. Jane decided to go to an open area where the helicopter could find her.
Jane的目标和欲望是be spotted by the helicopter、 get out of the forest以及 to be with her family again。 她在直升机第一次未能发现她的失败中总结经验教训，知道下次要去开阔之地挥舞亮色外套，以便机上人员发现她，属于具备能力阶段。 经过分析，故事结尾应是： In the end, Jane was successfully rescued. （欲望达成、实现目标） She reconciled with her husband, （获得奖赏） and finally returned to normal life. （最终回归正常生活）
［案例4］
2020年7月高考浙江卷读后续写题给定材料概要为：My wife and I aimed to take pictures of polar bears. We were staying at a research camp when a bear tried to tear down the surrounding fence. We had to wait for half an hour before the helicopter could come to rescue us. We tried all the bear defense actions only to hold it off for a while.
在故事开始时，主角的欲望是take pictures of polar bears，在遭遇熊袭击后，主角的目标变成wait till the helicopter came。在一次次的冲突升级中，主角慢慢具备与熊周旋的能力，等到直升机的救援（实现目标）。在结尾构思中，若能设计让主角拍摄到北极熊照片的情节（欲望达成、获得奖赏），则锦上添花。欲望达成，主角的冒险至此结束，回到正常世界。观众的期望与故事中人物的期望基本相同（罗伯特·麦基，2014）。因此，在设计结尾时一定要照顾人物的期望，让人物实现目标、达成欲望、获得奖赏，以符合读者的期待，甚至是超出读者的期待。
每个类型的故事切入点是有所不同的，学生在进行续写时应当学会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方法可以灵活变通（王初明，2012）。当遇到以塑造人物为中心的故事时，适合以人物转变为切入点进行故事续写；当遇到以情节取胜的故事时，适合以冲突与行为作为切入点进行故事续写。但是，人物在做出选择时也推动了情节的发展，所以人物和情节往往是从两个不同视角在看同一现象，都是为主题服务，并一起推动故事的发展。因此在读后续写时，故事的各要素间需统筹兼顾，形成动态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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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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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文涉及的试题材料可从以下网址浏览：http://www.flts.cn/node/1575。